暑假中,在回台灣之前,最快樂的事情之一,除了用網路補完之前沒法看的台灣電視,還可以讀一些自己想唸卻沒時間唸的書。手邊Material Culture, Material Mind,作者Nicole Boivin 除了喚起我研究所時期投入物質文化研究的熱情外,也讓我對物質文化研究的認識,有了更廣與更深的認識。目前已經讀到只剩下三分之一,讀書心得之後再補上,但相當推薦目前有志做物質文化研究的朋友們,一定要花時間把這本書讀過與讀完,因為這本書不僅有系統地把物質文化研究的從以前至今日所經歷的重大辯論一一舉出,還從物質文化研究的觀點,挑戰了人類學、甚至是社會科學中心物二元對立的架構,勾勒出人類學發展的方向。下午在圖書館把這本書又多讀了二十頁後,回家前跑去二樓看了一下新進的中文圖書,恰有中研院史語所的最新一期「古今論衡」,便隨手翻了起來,沒想到竟然看到黃應貴先生的新文「世變中人類學研究的反思:個人的經驗 」。在當前人類學界,提到黃先生,大概大家都要肅然起敬。黃先生的文章內容、結構、論述都以紮實著稱,但讀起來總覺得少了些人味,但這一篇原在史語所「歷史學研習營」上的演講,黃先生從自己年輕工讀的經驗講起,帶到自己投入人類學領域的過程,再講到他如何感受經濟的力量影響到他所觀察的布農族文化以及布農族文化又如何面對經濟的變遷。全文讀完,除了重新對黃先生滔滔不絕的學術熱情有了更深層的認識外,也帶我重新思索自己人類學熱忱的起點,以及這一年留學經驗來說對我的意義。黃先生提到,他覺得一個好的人類學家,在心中要有世界民族的文化圖像作為比較研究的依據,進而才能反映出自己田野對象文化上的特色。對他來說,人類學的研究也同時反應了時代背景,戰後的環境、新自由主義的發展,工業化與現代化,都吸引不同時期的人類學者關注不同的文化議題。讀到這裡,我不禁要問「那我們這個年代呢?」我想起一個月前學期末「田野方法」期末報告,我問老師在這麼多年的教書經驗中,今年大家的題目有什麼特色嗎?老師回答,他很驚訝,今年幾乎所有學生都在一定程度上關心「全球化」的議題。我個人處理美國人如何使用風水、其他同學有的處理「美國人日語學習與對日本大眾文化的喜愛」、「美國電玩產業中的多元文化元素」、「移民與數位通訊」、「移民與醫療」等議題。可以說,大家所做的議題都不在侷限在較小的文化實踐脈絡裡,而是想站在比較宏觀的角度,思考在匹茲堡這地方的這些人如何與全世界互動與接軌。黃先生還提到,在他倫敦政經學院留學的過程中,四年當中專心處理一件事,解決心中的學術疑問。讀到這裡有點慚愧,感覺自己對於學術的熱情可能還沒有黃先生如此高昂,常常還擺時間花在網路與台灣的媒體娛樂上。但反過來想,就如黃先生所說,時代的因素間皆決定了研究的方向,在網路時代裡的留學生,誰不是跨越了地域的界線,在桌上保留了心中的故鄉呢?這讓我想到,對我來說,對於地域社群的文化研究應該早已隨著交通通訊的進步成為過去的名詞,文化符碼的實踐者也已不再限於說著同樣語言、住在同樣地方的人,而是人在實體與數位的道路上,被不同的文化符碼影響著,也創造出更豐富的符碼,也吸引有同樣符碼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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