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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坎,妳怎麼和世界接了軌,卻和廣州與中國斷了線?

 

在廣州工業區的田野工作結束後,我將工作地點轉進廣州市區,在中山大學待了一個星期,以便蒐集較完整的地方性統計資料。這類資料按照中國史學傳統稱之為「方志」,現在中國則把這類資料稱之為「年鑒」,算是一整個年度各類統計資料的集結,最主要是拿來作為施政的參考,以便掌握地方上人口、經濟等數據的變遷。雖然聽過不少台灣學者與中國學者對於這類資料的批評,他們認為很多年鑒上的數據其實被過度放大,以其達到上級的施政目標,但對我來說這類數據還是很寶貴,能在我論文中提供不少有用的背景資訊。

 

在蒐集這些資料的同時,廣東省東邊的烏坎村正舉行著受到世界矚目的地方選舉,要選出村代表來向地方政府討回屬於村民的利益與公道。連續幾個月的抗議與遊行,讓烏坎村的選舉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並且把這個選舉當成中國民主化可能的起點。然而,當全世界的記者都跑到烏坎村時,廣州這裡卻是無聲無息。我打開電視新聞,沒有任何一則相關報導,我打開報紙,也沒有任何的資訊。報紙的資訊是到烏坎村選舉截國出來數天後,在「二大」上廣東省委書記汪洋在公開記者會上回應問題後,才有僅僅一則消息出現在報紙上。

 

這段時間,也認識了一位中大的同學,她和她的同學恰巧因為指導教授受到政府的委託,跟著教授一起去了烏坎記錄整個選舉的經過。在烏坎村,她目睹全世界的攝影機(也包含台灣來的)排成一列對著投票過程拍攝,看著村民投下神聖的一票,讓她感覺到她當時正站在「歷史事件的現場」。只是,這位同學的感受畢竟只屬於她個人,很難渲染出去。在廣州的幾天,我試著問了幾位新認識的朋友,有沒有在關心烏坎村的選舉,聽過這檔子事沒幾位,還有好幾位根本不知道烏坎村有選舉。只能說,當整個中國的媒體有默契地不去報導這則新聞時,烏坎就算和世界接軌,卻和中國、和廣東斷了線。還是,在選舉結果出爐後,烏坎妳也和世界斷了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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